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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11 17: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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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卫好唯(简书)

这是个小言情。

言情的姑娘姓杜名楠姗,姑且称她为小南山。

小南山如今25岁,用她自己的话说,现在叫小南山已经有点装嫩的嫌疑了,现在她这座山已经鲜有嫩芽。当然,她也被人说,等你30岁的时候,你再回头看看25岁的你,你就不这么说了。

但若是岁月倒流,十年前的南山却是正儿八经的小南山,或者,压根称不上是座新绿的小山,最多是个小土包。

回想学生时代的女孩子们,齐耳的学生头,短短露着眉毛的门帘,宽大洗旧的校服,刨除那些眉目清秀好看的姑娘们,剩下的就是小南山这样的小土包。

而且我们的小土包还有一副除了睡觉才依依不舍分离的黑框眼镜。可那时候,谁又知道自己是个小土包呢,我们心里打着的小旗不是最美最美,而是高分高分。

小南山是三点一线式生活状态的优秀的继承人,寝室,教学楼,食堂。埋头吃饭,埋头做题,抬头听课,她很乖。

她习惯坐在理发店里告诉理发师将刘海剪的很短,甚至露出稀稀少少的眉毛,这样不会妨碍她看黑板的视线。她习惯早晨洗完脸用毛巾擦干,任它在北方的燥的起皮的天气里硬是什么也不涂便背起出包走人。

再引一句小南山的原话“那时候活的,嗯,真是鲁莽而粗糙。”

让这样鲁莽而又粗糙的汉子转型的人,他也是个鲁莽而又粗糙的汉子,当然,此汉子非寻常汉子可比。

他高瘦,白净,篮球好,数学物理好,长得也好。这是学生时代吸引小女生的标配,再配上北方汉子特有的“鲁莽和粗糙”,那就是魅力。

小南山是个俗气的姑娘,大众喜欢什么样的她也逃不掉。

汉子叫陆台扬,隔壁班的一根小草。小南山常常觉得自己喜欢的非他外貌,而是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定力,用这几年普遍起来的形容就是,禁欲。而小南山这片小叶子更是凑都不敢往上凑。

起初并非一见钟情,隔壁班最多就是擦肩而过的缘分,我不会看你,你更不会多给我一个余光。

倒是这样擦了一年多左右,火花才在小南山这边渐渐迸发。

那一日小南山班里上着物理课,物理老头派小南山去隔壁班取盒彩色粉笔。

小南山推了推眼镜,领旨,手脚麻利的推门走出去,在隔壁班的后门玻璃里望了望,教室里没有一人,这节正好是体育课,看见前门却是开着的。

走进去,拿粉笔,转身,却被抓个正形。

高瘦挺拔的男孩,蓝的球服,白的球鞋,手里的篮球,明亮的眼睛,一身年少热血,整个年华的青春洋溢,他就站在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小南山怔在那,抱着那一盒粉笔,张了嘴,发出声,是磕磕巴巴的一句,我看,看见没人。

瞧,多标准的一句小偷用语。

按照那时候盛行的台湾偶像剧的套路,男主角先来个唇角一勾,这笑容还得是歪的,越歪越邪魅,越歪越有魅力,再痞气的说句:哪来的小偷。然后浪漫言情开始了。

可咱们小南山没这当女主角的命,磕磕巴巴半天,只等来陆台扬一句话。

他很淡定的说,我知道你是隔壁的,你拿走吧。然后让出一条路。

小南山低着头擦过他身边时闻到了很浅的洗衣液的味道,还有那一瞬间的高温,是他打球后的余温。却足以烫红她的脸颊。

其实动心不需要什么复杂的理由,因为年少,因为纯真,因为青春洋溢,因为你给我一刹那的惊艳。

也因为你开始了我不一样的生活,就像我从未见过大海,却某一天在你身后看见了整个海洋,我不能去爱海洋,但我却能喜欢你。

小南山有了细微的变化,她开始在意自己的皮肤好像不是应该擦点保湿乳了,开始在镜子面前摘下眼镜仔细端看自己的轮廓,开始想除了校服还可以穿什么。

小南山坐在理发店的椅子上告诉理发师,刘海不要露眉毛了。

她开始时不时的从书本习题里抬起头看向门外经过的人群,或者在一旁竖起耳朵听女同学口中的陆台扬,开始将粗糙的自己打磨的尽量精细。

她以最笨拙的方式一点点描绘着一个年轻姑娘的悸动,她回想以往那些无数次的擦肩而过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只因她不知道是从哪一次开始,擦肩而过竟变成那样一件小心翼翼,惊心动魄的大事,那短短的毫秒都可以被她拉扯成一个世纪。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嗅觉记忆竟然这么好,在超市里竟然一下子便找到和陆台扬身上一样味道的洗衣液,那个味道牢牢的萦锁在她的鼻腔里。因为一个人爱上一座城这样浪漫文艺的事没做成,她倒是先因为一个人爱上了一袋洗衣液。

高三那年学校组了个大班,年级前一百五的同学可以进去进行冲刺的辅导,陆台扬成绩好,自然在内。本来像小南山这样五百开外的想都不要想了,但是那一年,在同学眼中,小南山像开了挂,打了鸡血一样,从五百多的中游小兵一路杀到了一百三十多名的前锋壮士。班主任自此望过来的眼神都带着令她消化不良的宠爱,好几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喜气洋洋,慷慨激昂的表扬小南山。

看见没,小南山同学是意识到自己高三应该努力了,小南山同学心中开始有那股劲了,人家心在心里肯定开始规划未来,有了目标了,看吧看吧,努力就是有收获的,看人家现在进步多大,简直进步神速,你们要向这样的同学学习。

甚至把小南山叫到办公室亲自问,你想考哪个大学呀?将来想干什么呀?

小南山蒙了,老实的摇头。

她没想过要上哪所大学,没想过将来要干什么,那些都是远的,只有陆台扬是近的,她前进一名,就离陆台扬近一步,她想要每离他近一步,她就要不停的努力。

那些挑灯夜战的晚上,她心里装的不是高考,不是人生,而是满满的陆台扬。

组班的位置排列是按照成绩排的,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感动了天感动了地才排到了陆台扬的后桌。她坐在这个诺大的班级里,坐在一群斗志昂扬‘精英’中感到一阵一阵的幸福。同坐在这个教室里,他们是冲着高考来的,她是冲着陆台扬来的。

她想,你们心里装着*金城,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小盒子,但我可以为了这个小盒子付出比*金城更多的努力,你们不一定能得到*金城,但我却可以得到小盒子。

小南山和陆台扬开始说话,而契机无非是老师让讨论时,前后转过来大家一起讨论,内容也无非就是数学题物理题化学题。那段时间,这些题在小南山心里就是红的蓝的紫的花,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就像陆台扬一样。

之后再在走廊里擦肩而过时,陆台扬会和她打个招呼,他一个扬手,她欣喜若狂。

小南山像一只蜗牛,壳里装满干粮和信心爬向陆台扬。她相信就算前方是个珠穆朗玛峰,她也能扛着板锹给它铲平了。

可是后来的事谁也没想到,她做梦都不敢想,陆台扬身边竟能出现个称为女朋友的姑娘。谁也不知道陆台扬这个女朋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只知道某一天陆台扬和一个姑娘在体育场聊天散步,聊着聊着,姑娘整个人就挂在了陆台扬的手臂上。传到小南山的耳朵里的时候,多了个形容词,亲昵。

小南山心里刹那间也有了个形容词,钝痛。

她开始明白许多事情不是你拿个板锹,有勇气肯努力就能解决的,就像喜欢陆台扬,想和他站在一起,所以她披荆斩棘一路杀过来,身上的热血还没干却看到他拉着别的姑娘的手走了,追都追不上。

小南山和陆台扬的女朋友狭路相逢缘起于一个下午,全校组织大扫除。

她被分配擦楼梯扶手,楼上的女学生边擦边嬉笑,恍惚便踢翻了放在楼梯侧的水桶,半桶水顺着楼梯缝流下来,小瀑布一般正中小南山的头顶。

还没反应过来,先是一个哆嗦的打颤。楼上女孩哎呀叽喳的跑下来,将她围住,不停的道歉说对不起,却谁都不肯伸手帮她擦擦身上的水。

许是这天灾人祸来的太快,或者正是鲁迅老先生说的出离愤怒,恼火了几秒,竟镇定的摘下眼镜,抹了把脸说,没事。然后在女同学诧异愧疚的目光中更镇定的上楼往教室走。

若不是在教室门口碰到了陆台扬,若不是陆台扬那句带了点关心的‘怎么回事’,若不是陆台扬从教室里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让她好好擦擦,她不会觉得自己可怜,她也一定不能红了眼眶。

他给的这点情谊和她的不一样。

她给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话都是因为喜欢。他给她的这些关心,这些安慰,甚至这件衣服也只是简单的随手助人。

小南山请了假回寝室换衣服,一路披着他那件深蓝色的外套跑回寝室,鼻息间满满的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她也用这个味道的洗衣液,可是今天才发觉,味道终究是不一样的,她的只是杜楠珊的味道,而这才是陆台扬的味道。

她把陆台扬的衣服洗干净,晾干叠好,在第二天早晨还了回去。

若是自此之前小南山的心里还有星点对陆台扬的憧憬,那么这个中午,她终于可以亲手将这点憧憬挫骨扬灰。

这天中午的天气很应景,阴天,暴雨,玻璃窗上霹雳啪啦的雨点。

陆台扬闻名已久的女朋友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出现的,站在陆台扬靠窗的座位旁边,秀气的眉毛浅浅的皱着。

陆台扬也是皱着眉毛的,他比女孩子高出一个脑袋,却别过脸沉着声音说了一句,这算是个大事吗。

本应该吵闹的午间在这天中午静极了,同学们大气不出,竖起耳朵,看这一场好戏。情侣吵架本是稀疏平常的,大家可以劝一劝,可陆台扬不同,大家不想劝,大家都想看。就像天生的乞丐都会得到大家的怜悯,路过的行人也会扔给他自己口袋里一半的零钱,但若是原本的贵族沦为乞丐,大家便会抱着膀子看好戏,一声冷笑,呵,原来你也会这么落魄呀。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好好说?我来问你你都不愿意解释?

女孩的声音并不尖细,是极有教养的愤怒,却是极不讲理的取闹,她看不得陆台扬皱着眉头不愿和她讲话的样子,她想要他解释,而不是这样高高在上的,任她在一旁独自手忙脚乱,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她想证明,男朋友是重视,在意她的。

可陆台扬沉稳的让她发狂,她最后终于尖着嗓子喊出一句,我就是看不惯别的女生穿你的衣服,我嫌臭!

陆台扬终于肯转过脸来,眼睛里的情绪太过明显,那是不可思议,和生气。

终究是男孩。

再沉稳懂事,也是男孩。

陆台扬因生气而咬紧的下颚突出方硬的棱角,他猛地拉开窗户,窗外哗哗的雨声瞬间作大,一滴滴冰凉的雨点打在两人的脸上。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陆台扬拿起桌子上那件叠的整整齐齐,带着洗衣液香气的外套一把扔了出去。他太生气了,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件那个叫杜楠珊的女孩洗过的衣服,香气怎么如此熟悉。

他转过来低头看那个已经吓住的女孩:这样可以?

这样可以?

声波荡开,先是入了女朋友的耳,然后是里三层外三层看好戏的学生,最后,是站在教室后门外的小南山。

这场好戏,她从头看到了尾。

她觉得尴尬,尴尬到头皮都开始发麻。

还有那句‘我嫌臭’听得她四肢僵凉。

小南山觉得心里那一方天地随着那件外套的坠落开始崩塌,转眼是一地的残桓断壁。

白驹过隙。

这是个不大的事情,两个人吵架,两个人和好,看客看见过,看客却记不住,记住了也没心情刨根问底,毕竟高考就在眼前,娱乐一下,不敢分心。不过自此都知道陆台扬的女朋友是个学艺术的文科生,漂亮有前途,就是有点凶,不过这不是缺点,情侣哪有不吵架的,也听说陆台扬的女朋友后来气消了不闹了,去楼下花坛里找那件外套却没找到,哪还能找到,估计早被收拾卫生的阿姨当垃圾捡走了,说不定边捡边骂,现在的孩子真不是个东西,净扔好东西。

只有小南山变了,但常人是看不出她变的,低头吃饭,低头做题,抬头听课,常人觉得她一直都这样,开始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没人发现中间有一段时间,这个小姑娘的眼里的光,曾那么的大放异彩过。

冲刺班第二次调换座位,小南山又前进了四十几名,她开始越过陆台扬坐在不远不近的前方,两个人,形成一个绝对安全的位置。

小南山更努力了,这次不是为陆台扬,而是真真正正的为了她自己。她感激陆台扬,是他将她一路引导一路向上,最后在某一天,陆台扬再也不做她的引导,而这个向上的姿势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成为她的习惯。

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挨到了高考,在一群焦躁紧张的高考大*中,小南山冷静的出奇,一颗平常心走进去,一颗平常心走出来。报考也是冷静的经过了各种分析,选择了一所南方名牌大学。同学老师看到她的志愿单都胸有成竹的拍拍她的肩膀,楠姗啊,这个学校,你一定能考上啊。那样子,比她还自信。

可是在一年前,那个学校对她来说还是天与地的距离。就像现在,她和陆台扬一样,他填了一所北方的重点大学,从此南与北。

后来她真的到了南方,网络上火了微博,她跟风注册了个账号,随手翻翻,竟不知不觉中手指已经在搜索框中输入了那个名字。然后就暗暗骂自己傻,他不会真的用自己的名字吧,却*使神差的按下搜索键,第一行便是那个名字。头像是一群打篮球的男孩子肩搭肩的围成一个半圆。放大,看不清脸,她却知道左边第三个位置的男孩就是他,24号球服,就像那天他抱着篮球出现在门口时一样,24号。

那时北方已经入秋,他微博里和兄弟朋友聚会合照的照片的穿着已经变成了略厚的棒球服外套。而她在南方还穿着半袖短裙都嫌热,她发现,除了南与北,除了半个中国的距离,他们还有四季。看着看着,竟像两个世界。

陆台扬不怎么发微博,大部分都是朋友圈了他,他便干脆转了那条微博,数下来,他自己发的也只有那么一条,还是一句话都没有的合照,照片里,他的轮廓成熟了些。她的目光下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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